以心换心

        “哇塞，是一个大红包”“好看”“嗲”……1月30日晚，上海京剧院“灵蛇献瑞”上海京剧院2025新春演出季开锣，大年初二至大年初五4天中呈现7场国粹盛宴，大年初七还将在奉贤演出《凤还巢》。30日《新春京剧演唱会》打响头炮，上海京剧院老中青三代演员轮番登场，呈现脍炙人口的经典选段。演出票早早售罄，制作成大红包的节目单引得观众惊叹，“新年新气象”“上海京剧院越来越时髦了”。

        大年初一，戏迷汪礼与母亲、外婆一起从广东来到上海旅游兼看戏，“我第一次来上海，城市挺好，人很多”。30日晚，拿着“大红包”节目单，汪礼和母亲又对上海京剧院建院70周年文创周边产生了浓厚兴趣，买了笔记本还要盖章。

        13岁的史闻麒背着“京昆群英会”帆布包一个人来看戏，“从我家到天蟾逸夫舞台二三十分钟。我和外婆喜欢戏曲，她喜欢越剧，我喜欢京剧。”2022年央视春晚，上海京剧院麒派名家陈少云《徐策跑城》让史闻麒喜欢上了京剧，尤其是麒派，“我喜欢听一些冷门戏，比如连台本戏《封神榜》，有复排版，还有前辈艺术家的绝版，能在B站、抖音找到。” 史闻麒觉得同题材的京剧比电影更好看，“京剧更细致，比如其中一折讲闻太师回朝后睁开慧眼识别妲己是人是妖，电影只有金殿告老还乡，没有睁慧眼这段。我找到了小王桂卿先生演的闻太师，可惜不全。”去年春节，史闻麒在天蟾逸夫舞台看了上海京剧院4场演出，今年他早早买好了票，“看完大年初二的演唱会，大年初五再来，从下午《盗银壶》《昭君出塞》《艳阳楼》看到晚上《秦香莲》。”

        天蟾逸夫舞台后台，演职人员相遇，先道一声“新年好”。演员王珮瑜提早一个半小时到场，“蛇年第一场演出，我希望自己准备得充分。”她早早出门理发，“今天只唱一段，同样要特别认真对待。演唱会票售罄了，观众应该很期待所有演员。”她选了近年舞台少见的《鱼肠剑》，“这段唱朗朗上口，第一句唱词是‘一事无成两鬓斑’，勉励我自己，也送给大家——新年有新的面貌，别不努力，回头一事无成。”

        央视春节戏曲晚会，王珮瑜参与戏曲融合秀《跨越山海》，挑战广东粤剧曲调改编的戏歌，“春节申遗成功，如何让中国人的春节变成全世界的春节？《跨越山海》寓意特别好，剧种与剧种跨越山海，中国戏曲之美也可以跨越山海，去到全世界各个角落。” 大年初二开工，王珮瑜的春节在演出中度过，“初四在天蟾逸夫舞台演《搜狐救孤》，初六去浙江登台。”2023年、2024年连续进行巡演，2025年，王珮瑜计划复排有艺术价值的老戏，短视频则是她发力的新领域，“如今的戏曲短视频对内容要求更高，从封面、内容、拍摄设备都有标准。”王珮瑜的18分钟全年回顾视频获得50多万阅读量，点赞、转发、收藏都过万，给了她新年新思路，“好东西一定会留下，千万不要觉得短视频真的是碎片化，网民手指一划就过去了。”在她看来，线下演出与线上视频互相补充，“现在戏曲观众爱录视频，演员还没到家就能刷到自己当天演出，对于表演精细化的程度要求更高了。”

        热情的观众、精益求精的演员，一场完美的演出，还离不开幕后工作者的付出。早上7点，天蟾逸夫舞台前台主管林嬿在工作群又发了一次提醒，包括演出时间、时长、每日进度。同事检查了二楼冰箱，“观众有时在一楼寄存处遗忘食品，我们先放在冰箱保存。”在一楼蟾空间，蛇年摆件、装饰布置一新，迎来络绎不绝的打卡者。在咖啡吧，喜庆的吉祥话由天蟾逸夫舞台员工书写，林嬿骄傲地介绍，“他是书法家协会会员，多才多艺。2024年我们还招了3位00后服务人员，充实梯队。”距演出尚有1小时，蟾空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观众，“老戏迷不像年轻人卡点来看戏，他们习惯在人民广场周边吃晚饭，然后来剧院坐坐。以前我们在大堂放了一圈凳子，现在有了独立的空间。”

        这些天，林嬿微信响个不停，不少新春祝福来自观众，最远的祝福从德国发来，“都是我帮观众解决票务、观演问题时加的，我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人。”前段时间林嬿请了假，“老观众没看到我，向剧院同事打听小林到哪里去了，我感觉特别暖心。”
“如果大年初一有戏，我昨天就来了。”30日，志愿者盛盛的岗位是寄存处，“我喜欢戏，在剧院服务，生活很充实。”在天蟾逸夫舞台这些时光，盛盛学习到细致的人性化服务，“看到行动不方便的高龄观众，我们肯定搀扶他上二楼，遇到老人走到剧场转角，我们也会提醒当心。”盛盛注意到，天蟾逸夫舞台年轻的面孔更多了，“每逢假期有《哪吒》《大闹天宫》等少儿京剧、亲子场，开演前还有互动，比如勾脸，激发小朋友对戏曲的热爱。戏曲观众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一场新春京剧演唱会，有人气，有喜气，用了心，也得到真心。

谢幕合影 上海京剧院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