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凤鸣天水 且听巾帼须生

京剧《凤鸣关·天水关》
北京大兴剧院
2020年9月20日
        赵子龙力斩五将，诸葛亮计收姜维。2020年9月20日，北京京剧院恢复上演了两出鲜见舞台数十年之久的京剧传统剧目《凤鸣关·天水关》，领衔主演是青年老生演员谭筱羽。

        在早年间，《凤鸣关》和《天水关》是两出独立演出的剧目，也是老生行当的基础剧目，后来上演渐少，几近绝迹舞台。此次将两出戏连演，谭筱羽“一赶二”前饰赵云后饰诸葛亮，这在京剧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按照《三国演义》原著情节，《天水关》头场、二场的“金殿诸葛亮呈《出师表》”和“刘禅长亭饯别”内容，发生在《凤鸣关》赵云斩五将之前。若按早年间两出戏单独演出，内容逻辑上互不干扰。此番合并演出，并未调整场次，目的是原汁原味地将骨子老戏完整呈现，并充分展现演员功力。

        《凤鸣关》是靠把老生戏，《天水关》是唱工老生戏，唱念做打繁重，尤其唱腔板式丰富，旋律高亢激昂，很是吃功夫。谭筱羽从2017年便开始着手准备，找剧本，找老师，学习，打磨，前后历经三年终现舞台。

        《凤鸣关》是“七块白”之一。“七块白”是简称，是七出与“白”有关系的武老生戏，戏中主角均扎白靠，最初常为开场戏，包括《凤鸣关》赵云，《小夜战》马超，《山海关》吴三桂，《锤换带》（又名《汜水关》）杨衮，《过巴州》严颜，《南阳关》伍云召，《禅宇寺》（又名《武昭关》）伍子胥，也有将《截江夺斗》赵云，《太平桥》史敬思列于其中。

        当今能够教授《凤鸣关》的老师可谓凤毛麟角，谭筱羽几经辗转终于请到通会全剧的王展云老师。王展云老师不仅能教赵云的戏，而且还能说全堂、报总讲，腹笥丰赡，令人敬佩。

        此出戏中，赵云不仅用枪，还持一把银象鼻刀，把子与众不同，视为特色。赵云的扮相打扎巾、戴帅盔皆可，谭筱羽戴的是帅盔，帅盔零碎多，这又给甩髯口的身段增加了难度。赵云出征时有段行路的表演，白靠外面褶蟒。边唱快板边跑圆场走身段时，扎靠褶蟒难度更高。戴着帅盔，褶着蟒，载歌载舞，作为坤生，谭筱羽没有降低标准：“老师怎么教，我就怎么演，不能减！”

        《天水关》是早年经常用于开蒙的基础戏。谭筱羽搬请曾坐科于“富连成”科班的张庆良先生亲授“诸葛亮”，韩巨明随张韵斌先生学习“姜维”，周晓盟随衡和华先生学习“刘禅”。从挖掘到演出历时三年之久，张韵斌先生、衡和华先生已先后于2018年、2019年仙逝，遗憾之至。这也更加说明挖掘骨子老戏迫在眉睫，抢救传承任务重大！

        此戏以唱为重，慢板、原板、流水、散板、摇板皆有，唱腔起伏变化较大，考验演员的唱功。前有诸葛亮呈《出师表》时的[二黄慢板]“先帝爷白帝城龙归海境”，中有姜维发兵时的[西皮导板、原板接快板]“姜伯约在教场忙传令号”，末有收降姜维后生净对唱的[西皮导板、原板]“先天大数如反掌”，为核心唱段。

       纵观两出戏，应了“无声不歌、无动不舞”的老话。从骨子老戏中，能窥见京剧鼎盛时期舞台样式一二，确有保留价值。骨子老戏虽然历经百年，却仍光彩夺目，魅力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