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共山东省委宣传部、山东省文化厅、山东省文联主办,山东省振兴地方戏促进会(筹)、山东省戏剧家协会、山东省艺术研究所、山东演艺集团承办的“山东省京剧优秀青年演员折子戏展演”日前在济南山东剧院落下帷幕。
此次展演活动在社会上引起了较大影响。在为期4天的展演活动中,虽然济南天气炎热,但是山东剧院座无虚席,场场爆满。开场前,就有许多观众聚集在剧院门口。相比较其他戏曲艺术的“门可罗雀”,京剧艺术拥有如此广泛的观众群体,可以说是“门庭若市”了,由此,京剧艺术的魅力可见一斑。
谈到京剧,大家马上就会想到“国粹”。既是国粹,受到国人追捧也在情理之中。多年来,我国政府在推广普及京剧艺术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然而,在本次展演中,经过笔者几天的观察,发现京剧观众群多为中老年,青年观众较少,且不少青年观众是京剧院团演员、艺术院校的科班学生,也即“圈内人”。作为舞台艺术,演员和观众是相互影响、密不可分的。观众群体老龄化,是京剧乃至整个戏曲界面临的大问题。
不可否认,京剧较之其他戏曲形式,拥有众多戏迷、票友。但如何争取更多不同层次观众,尤其是新一代观众,仍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经过了200多年的发展,京剧一直在寻求改革、突破。在寻求进一步发展的道路上,京剧艺术工作者不断出新招。有人主张保持京剧的原汁原味,有人主张排演新编现代戏。尤其在一些新编剧目中,有的加入了交响乐队,有的在宣传上做足文章,有的在营销和演出形式上有所创新。京剧的曲牌和唱腔作为一种带有浓郁的中国民族风的符号出现在流行音乐中,京剧脸谱、服饰在时装界成为时尚的点缀,京剧的武生行当也常和杂技融在一起。比如曾经年轻人热捧的《北京一夜》、如今大红大紫的《贵妃醉酒》,都是流行歌曲借用京剧元素的成功案例,京剧元素的运用为其他艺术形式的确增光不少,起到别具一格的创新效果。
京剧作为一门独立、完整的舞台艺术门类,在小范围的观众群体中继续被欣赏,而京剧中的很多元素却被拆得零零散散,为其他艺术种类所借鉴,难免有“为他人做嫁衣裳”之憾。在《北京一夜》、《贵妃醉酒》等流行歌曲在大街小巷传唱之时,是否有人因为其中的京剧元素而去了解京剧、爱上京剧,不得而知。因此,京剧作为一门舞台艺术,如何将这些元素凝聚,作为一个整体的艺术门类,重新焕发魅力,是京剧工作者及爱好者更应深入思考的。
对于一门艺术和它的接受群体来说,“一见钟情”似乎不太容易。尤其是当今社会,多数年轻人承认京剧是一门高雅艺术,却又认为它是“老古董”,是父辈甚至更年长的长辈们所钟爱的艺术形式。许多年轻人没有完整看过一出京剧甚至折子戏,对京剧艺术却有了“敬而远之”的排斥心理。谈起年轻人为何不喜欢京剧,人们往往从现代影视媒体的冲击、京剧艺术自身特征等方面找原因,如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京剧一唱三叹,节奏太慢;京剧多传统剧目,其情节及思想与现代生活脱节;年轻人的历史知识相对缺乏等等。
笔者认为,不管是影视媒体还是京剧艺术自身,都是顺应社会发展和艺术发展规律所产生的,我们无法改变,也不能一味抱怨。京剧,既不能永远高高坐在艺术的殿堂内,享受戏迷票友的顶礼膜拜,也不能为了迎合观众口味背离自身发展的艺术轨迹。在当今信息化社会,京剧若想争取观众,不仅仅要从艺术方面着手,更要畅通与观众的交流渠道。打通渠道的关键一步,便是让不了解京剧的观众知道京剧是一门怎样的艺术。没有了解,喜欢甚至热爱又从何谈起呢?
让更多观众了解京剧,就要让他们明白,面对一出京剧,应该从哪些方面去欣赏、评价。一些关于戏曲、关于京剧的基础知识,如生、旦、净、丑的行当,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的四功五法,以及演员在幕后如何化妆,师傅如何对徒弟口传心授,演员平日如何练习水袖、腿功、椅子功等。将这些内容提炼、加工,以艺术的手法展现在舞台上,观众像欣赏戏曲一样观看。从宣扬、普及京剧艺术的效果来看,这比一场精美的京剧演出更有效。
让对京剧零概念的观众们了解京剧,才有可能爱上京剧,才会心甘情愿地来消费京剧。这应该是京剧发展的一条可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