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表姐的约会
第二次响排前几天,我接到了一位女士的电话,她自称是我的表姐,但他不知我和她的具体关系和我的姓名,是我突然想起五姑妈的女儿远嫁美国,据说在美国还是为有成就的资深媒体人。我自报家门、问明对方情况后,她确实是我的表姐,纽约城市大学传播专业的教授。她的知我赴美目的后遗憾的表示,她刚好在九月十七号到上海和复旦大学合作拍片,不过她对我的排练非常感兴趣,主动要来看我的排练,我就把拍戏时间和地点发给了表姐。表姐很热情,执意要请我宵夜并送我回家(我住在原台湾驻西非大使的别墅里),于是我婉言谢绝了司机,并通知大使夫人不要为我准备晚饭了。谁知,又发生了一件戏剧性的事情,当晚我直到排练全部结束,也没发现哪位女士象是我的表姐。手机显示表姐的未接来电,我急忙打电话过去,表姐遗憾的表示,今天是9月11日,纽约曼哈顿戒严,她带着女儿开出来但又被警察堵回去了,这下我惨了,晚饭没得吃还则罢了,家也会不去了。打听来打听去,和我同演贵妃醉酒的一位女演员的干妹夫接她回去Happy,我只能厚着脸皮请他把我捎回去。干妹夫是位阿拉伯人,英语不太溜,路又不熟,绕了好大一个弯,问了好几回路才把我送到三福大道57街。我也不知道该恨阿拉伯人,还是该感谢阿拉伯人,看来那里都有好人。我回国后,和正在复旦大学拍片子的表姐见了一面,她和荷兰国家电视台合作,来复旦制作纪录电影“孔学”,见面第二天一早她奔曲阜、我奔南京。没想到我们姐弟会在上海见面。
7,十五的月亮
“每逢佳节倍思亲”,九月十二日,农历八月十五,我在纽约过了第一个没有妈妈的中秋节。中秋前一天,时逢9.11,我们响排。所有剧组人员在排练厅庆祝了一下。美国不比中国,剧团是国家养着的,在美国,就算大牌明星,如果没有演出,就没有收入,听说百老汇的很多演员(比如当年在大陆很红火的费翔)都在为演出场次少而担忧。更不用说从全国各专业院团经过各种渠道到纽约谋生的京剧演员了,所以大家非常齐心,努力把自己的角色完成好。而“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也被喧天的锣鼓声冲淡了。
中秋那天,我放假休息。中午,房东一家请我家宴,房东先生是李登辉时期台湾驻西非大使,后任台湾驻南非大使。是位非常和蔼的老爷爷,一口台湾普通话。他是连战、吴伯雄、宋楚瑜父亲的同班同学,26岁晋升国民党陆军少校,四十几岁就从事外交工作,如今赋闲在家,除了每天在电脑前打打台湾麻将外,非常喜欢和我这个晚辈闲聊。没想到一位国民党的外交官,如此热爱我们的祖国,他说中国一定要强大,一定要统一,中共中央一定要集权,旅外的华人才会更有地位。他对我们的政府评价很高。我边笑边听,没有告诉他我是中共党员,但我想如果胡总听到他这番言论,一定会请他吃饭的。
中秋晚上,著名表演艺术家童芷苓姑姑的公子请我共度中秋,席间,还请了童姑姑的胞妹童葆苓姑姑夫妇、齐淑芳老师夫妇还带来两位学习京剧的美国学生,据说十一月分要回中国大陆演出。京剧前辈非常关心我的排练和演出,从不同角度给我出谋划策,帮助我把角色塑造的更完美。虽然独在异乡,虽然妈妈刚刚离我而去,可充实的一天不知不觉的,中秋过去了
8,旅游和拍摄
我在美国十七天,除了排练,演出,在家备戏外,其他时间,由我中学同学开车,在纽约附近游玩了一番。第一次我们从纽约开车五小时,到达华盛顿,在美国独立纪念碑、白宫、林肯纪念堂、国会山前拍摄了我“霸王别姬”舞剑的造型照和视频。当晚开到马里兰洲,住在原上医大副校长家里。第二天开到巴尔地摩、费城,返回纽约。
第二次从纽约开到哈佛大学、MIT,参观了哈弗大学教学楼,在哈佛的花园里拍摄了我“贵妃醉酒”闻花的视频。路经波士顿,下午到达耶鲁大学,参观了耶鲁的戏剧学院、音乐学院、剧院、学生宿舍等等。遗憾的是天快黑了,没能参观耶鲁大学医学院,只是开车在耶鲁医学院的几家附属医院外面转了一圈,似乎美国的医生,也是步履匆匆的。第二天乘轮渡到岛上拜访自由女神,在这位old lady 的雕像前,拍摄了我“贵妃醉酒”“海岛冰轮”的造型照和视频。虽然是休息,也没离开京剧这一主题。
第三次,房东的女婿带我到联合国办公楼里玩,女婿在联合国友联工作,他似乎提出请我参加10月26日联合国生日晚宴的演出,帮我办绿卡之类的邀请。但这些对我丝毫没有吸引力,我一心只想尽善尽美的完成好本次演出,赶快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在楼梯上,又戏剧性地遇上了本届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先生。潘先生出行似乎没有那么多讲究,当时我一个人在上楼梯,楼梯对方的保安礼貌的请我靠右,下来一飚绅士,个个高大,大约六七个人,当中哪位,我认得是潘先生,我俩擦肩而过,我对他嫣然一笑,他对我还以一笑。我注意到他胸前别着一枚钻石胸扣。女婿说我和老潘有缘,我说有缘自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