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梅葆玖先生(中)与楚灶王餐馆厨师(左)合影。(连红 摄)
从1日晚上6点40分到武汉,到3日上午10点半离开,梅葆玖刚好在江城待了40个小时。“一位77岁的老艺术家,如此敬业,又如此谦和,让人感慨还受教育。”省博物馆办公室副主任连红女士负责接待工作,近距离观察到梅葆玖的一些细节。
从机场直赴琴台参加彩排
1日晚,琴台大剧院,六京节最后一次彩排。
9点多钟,主持人报幕,请观众欣赏《贵妃醉酒》选段,遗憾的是,因航班较晚,梅葆玖先生尚在路途,由他的学生为大家表演。
话音刚落,梅葆玖却慢步出场,观众顿时报以热烈掌声。
这戏剧性一幕的背后,连红最是清楚。
连红在机场接到梅葆玖时,已近晚间7点。
她马上向梅葆玖转达了组委会的意见——老人家路途劳顿,是否参加彩排,尊重老人意愿。
同行的梅兰芳基金会副秘书长、北京京剧院一级演员叶金援建议,先回宾馆放行李,再到琴台。
连红实情相告,从机场到东湖宾馆再到琴台,绕了一个大弯,路程较远,可能延误。
梅葆玖当即决定,直接到琴台。
由于太过急促,导演都来不及通知主持人,梅先生便带着一路风尘上场了。
而此前一天晚上,梅葆玖才从上海飞回北京。
“高水平的演唱才是对观众最好的交代”
东湖宾馆与省博物馆近在咫尺,省博有意请梅葆玖先生光临。
梅葆玖表示感谢,他告诉连红,演出前一般不参加与演出无关的活动。
媒体、粉丝们也在守候,梅先生礼貌地说,等到演出结束,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2日上午,他在宾馆的林间水边,走走停停,转了一个多小时。
中午,叶金援提议,梅先生演出前习惯吃牛排。连红陪梅葆玖到了洪山广场附近的一家牛排馆就餐。
梅葆玖要点最便宜的,在连红坚持下,稍稍提了一下档次。
吃完牛排,梅葆玖告诉连红,味道不错,到晚上都有精神头了。
晚上7点,梅葆玖就到了琴台大剧院。
在小化妆间里,他安静地坐一会,再轻轻地走一会。离上场还有半个小时,他又对同台的学生做了最后的辅导。
提前两个节目,他便到舞台边候场,盯着台面。
“梅先生该是经历了多少重要的演出啊,还如初登舞台般认真细致,令人敬佩。”连红说。
梅先生告诉她,只有高水平的演唱,才是对观众最好的交代。
连红感觉到,2日一整天,梅先生都在酝酿晚上的演出。
对厨师司机热情相待
1日晚10点多,彩排结束,连红陪着还没有用晚餐的梅葆玖、叶金援和琴师到徐东大街的楚灶王餐馆消夜。
梅葆玖只让点了几样素菜,鱼和藕汤是连红“强行”加上的。
用餐间,餐厅经理试探地询问,客人可是梅葆玖先生?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经理说,有一位厨师是您的铁杆粉丝,可否与您合影留念?
梅葆玖热情相允,厨师身着工作服头戴高帽就进来了。
厨师赶紧摘下高帽,梅葆玖说,不必不必。厨师说,在大师面前可不能戴帽子呢。
用餐完毕,梅葆玖坚持让连红将没有吃完的萝卜饼打包带走。
开幕式晚会上,梅葆玖和学生表演的《贵妃醉酒》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演出结束,立即被戏迷围住。
连红观察到,此时的梅先生既高兴又轻松,签名,合影,有求必应,并且始终面带笑容。
离汉前,梅葆玖一一问清接待人员和司机的姓名,赠送亲笔签名照。
两天里,梅葆玖还多次跟连红提及他与武汉的情缘。他说,出生当天,父亲梅兰芳正好在武汉演出。上世纪50年代初,他跟随父亲来过几次武汉,住在汉口胜利街。
连红听到,“汉口胜利街”,梅先生是用比较标准的武汉话讲的。
那时梅先生从汉口到武昌坐轮渡,这两天,走长江一桥、长江二桥、长江隧道、武汉大道,不禁感慨——
“武汉的变化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