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28日讯,人称工作哥的朱金年,在西单公交站做协管,高峰期他带着红袖标拿着小旗子在哪指挥呢。别看工作哥快六十的人了,个子也小,可眼睛大,身手灵活,不大的站台,人头攒动,工作哥眼观六路,辗转腾挪,这头忙到那头,嘿,还能出身小汗。
工作哥说起他的这份工作,很是自豪,交通协管属市精神文明办管辖,似乎相当重要还挺有意思。
工作哥就有这本事,啥事儿都能说得神乎其神,幽默机智和市井气息一并扑面而来。听他闲聊,既不着边际又很接地气儿,特别解乏。
有戏友问工作哥会用京剧念白说:22路车到站了,列位请顺序上车……工作哥说,这个偶尔可以有。
因为工作时间是早晚出行高峰期,两段时间都不太长,离家也近,工作哥便显得有些悠闲,只要戏迷票友群有活动,他是必参加的,参加是参加,但工作哥却不在戏友面前唱戏,有时在KTV,他宁可唱歌也不碰戏。这叫人有点琢磨不透,慌腔走板的戏友都敢唱,为啥工作哥就不唱?
工作哥好喝点酒,聚会时座中如有人能陪着喝自然是好,没有,他也能自个儿喝晕乎了。只有这时候,才能听到工作哥放开喉咙清唱两句,不多,就两句,唱什么没准,老生花脸老旦,似乎没他不会的。
几个初学者大概是看出工作哥有点真人不露相的意思,便很诚心地向他请教,一来二去的,工作哥还真非正式的收了几个学生。
有个叫飞龙的小伙子,四川人,在北京做厨师,不知怎么就喜欢上京剧了,认识工作哥后,就一直尊他为师,工作哥教得怎么样不得而知,据说口音较重的飞龙已能全须全影地唱上两段儿了。
据了解工作哥的戏友说,工作哥之所以清醒的时候不唱戏,并不是他不喜欢,恰恰相反,他是太爱京剧艺术了,背地里不知下了多少苦功,只是因为工作哥对京剧有着非比常人的敬畏。对于京剧,他身上背了太多的压力和负重。工作哥出生于梨园世家,曾祖父朱小元是一代武生名角,祖父朱裕康曾执教于中华戏校,四祖父朱素云是著名小生演员,父亲朱俊峰为乐队三弦,母亲也曾是青衣演员,姑妈是尚小云的弟弟尚富霞之妻,哥哥是中国戏曲学院的老师……
工作哥出生在北京椿树横胡同二号荣椿社大院,可算是听着戏长大的。按说工作哥应该跟着父辈们学戏才对,可生不逢时,等他稍长大时,所有京剧团只能唱样板戏了,父母也不想让身材单薄的工作哥吃唱戏这碗饭,太苦。这么着,高中毕业,工作哥进了一家橡胶制品厂当工人,刚开始是做木工,后进车间生产防水涂料,又调实验室当化验员,通过进修,最后到了技术科当技术员。上世纪九十年代橡胶厂倒闭,经人介绍,工作哥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北京和熟悉的京剧氛围,去了山西的一家化工厂,风风雨雨,直到前几年才结束这段化工工作,回到北京谋了份交通协管工作,虽说这份临时性的工作收入不高,但属于自己迷戏的时间不少,工作还挺喜欢。
或是为了弥补那些年在外的亏欠,工作哥回京后对京剧更为痴迷了。专业剧团的演出,自然不是想看就可以看的,但四九城的票友的戏,只要是他知道的,几乎是每场必到。有戏言道,工作哥不到,没法开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