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一段美好愉快的时光。我想,用这句话来表达周六晚看由天津青年京剧团张克主演的京剧《伍子胥》(全本),一点也不为过。当然是在《空中剧院》的舞台上。
《伍子胥》这出戏于我而言,已经不陌生了。只是,平日里看的较多次数的是叫《文昭关》。说的是伍子胥逃出了楚平王的抄杀满门之险,在东皋公、皇甫讷、渔丈人、浣纱女等的相助下,到了吴国。在吴国,伍子胥用计谋帮助吴王之子姬光刺死了其兄姬僚夺得王位,然后,借吴国军队杀回楚国报仇冤。就是这么几折戏:《文昭关》、《浣纱记》、《鱼肠剑》、《刺王僚》。这也是我们经常在京剧舞台上见到的讲述伍子胥传奇故事的戏了。
周六晚上的这出《伍子胥》里,前后加了《战樊城》和《打五将》,这样,有了“头”“尾”,使这出讲伍子胥传奇故事的戏比较完整的呈现在舞台。只是,现在剧院里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的戏了。所以,有了张克老师的“演了50多场”之说。
我不知道,这“50多场”应该理解是多还是少?反正,我认为是少了。
读过一些文字,知道了昨天的这出《伍子胥》是以唱功见长的戏,且还是一出比较典型有流派(杨派)风格的传统戏。无疑,这出戏,是用“唱”来塑造人物的。张克,被认为是目前京剧老生行里继承杨派比较有成就的一位。所以,张克当仁不让的要为继承和流传杨派艺术做一番成就的。
记得初次听张克的戏时没有现在这样的入神,是我的无知还是他的不成熟?
已经看过了不少的老生演员演绎过《文昭关》,实事求是地讲,却鲜有留下深刻印象的。然而,却对伍子胥这个人却有了一点芥蒂。因为他的多疑将使得帮助过他的渔丈人和浣纱女的生命从此消失,“你也忒过分了吧!没有他们的帮助你怎的去了吴国呢?”当然,在昨晚的《伍子胥》里,浣纱女没有去跳河,渔丈人也只是用投江来“骗”伍子胥的。
当我们对一种流派的认识还只是停留在“按图索骥”的层次上时,那么,无论是“著名”的还是非“著名”的演员的表演,都难以免去让热心的戏迷来评头论足的命运。况且,对于一种流派的喜好,还有“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呢。
沉浸在昨晚的愉快的看戏时光中,我想,大多数戏迷和我一样,享受到了魅力四射的京剧老生杨派艺术。虽然,“一轮明月”唱段在专业演员那儿不是重点,但是,习惯使然,观众对这个唱段还是情有独钟的。事实上,在昨天所有的堪称为经典的唱段里,还是“一轮明月”最拉风了。不仅演员而且伴奏也相当给力呀。唱,唱得令人酣畅;伴奏,那跳出乐器的每一个音符闪烁出激情的光芒;武场的一板一眼,是那样的淋漓痛快。剧场热烈的气氛,犹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涌来。
可能是被剧场的观众气氛感染,演员也在竭力的尽情表演,导致当你想在这些脍炙人口的唱段里体味一些平稳圆润、韵美味甜、含蓄委婉、行腔柔和、不干不燥、悦耳动听等等这些杨派艺术所特有的东西时,却突然发现这些带有流派特色的东西已经被“热烈”淹没了。而作为杨派艺术的可贵之处“有一条越唱越有力度的好嗓音”的说法,那么,此时,我们听到的嗓音也出现了一些疲惫的状态来。
比较之下,东皋公的嗓音(包括后来的姬光。东皋公和姬光这两个角色为一人所饰)倒是保持着一种很平稳的不急不躁之中。只是我听戏少,难以分辨出这个饰演(前)东皋公(后)姬光的老师唱的是哪一流派。尤其是伍子胥与姬光的对唱,嗓音的差别就显得格外明显了。
昨晚剧中还有几位重量级演员应该表一表的。当然,这纯属个人的一孔之见。姬僚的饰演孟广禄的表演,应该讲是没有挑剔的了,唱做表都体现得是这样的恰到好处;渔丈人的饰演石晓亮,虽然在舞台上的表演时间不长,一个投江的下场就很体现了演员的功力。我记忆里的渔丈人投江是一个跟斗就翻下了,石晓亮的投江是翻了一个跟斗之后还作出了在水里划拉的姿势,顺着台边“游”下了场,这便和“我投江来消去他的疑心”有了对应;还有一位就是浣纱女了。演员的表演有点矜持,演员的眼睛很漂亮可是眼里却没有戏,所以,这个角色被塑造得有点“僵硬”。
据一些文字介绍,昨天的这出《伍子胥》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出。中间还有许多的故事没有到位。“可能时间不允许。”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来理解?如果说是看剧场演出,不是可以演为连台本戏么?如此,在剧场取得经济效益的同时又在继承和发扬京剧艺术流派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倘若再做录像,那更是保留下了一份珍贵的资料呀!不要到现在的流派继承人七老八十时,再做这项工作了!那么,这个“时间不允许”是谁个的时间呢?
我们不是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了吗?莫非还准备造成第二、第三遗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