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戏曲学校创办六十周年之际,最近在天蟾舞台展演毕业班的京剧《龙凤呈祥》、昆曲《墙头马上》和青年教师杨舒雯(杨淼)京剧老生专场。深感演出是何等的精彩!他们最大的特点是演员阵容齐整,可谓强将(好老师)手下无弱兵。看这种充满朝气和青春活力的演出,真是给人一种美滋滋的艺术享受!三场上座率都在九成左右,观众不时对他们的精彩表演报以热烈的掌声。赞叹名师出高徒,名校高一筹。
这使我我想到了五十多年前,在俞振飞、言慧珠等老一辈艺术家精心培育下,一大批耀眼的戏曲新星,李炳淑、于永华、杨春霞、孙花满、陆伯平、齐淑芳、李永德、计镇华、蔡正仁、华文漪、岳美缇、梁谷音、张洵澎等应运而生,由他们组建的上海青年京昆剧团的演出,当即引起国内外的轰动,这种情景历历在目,令人难以忘怀……经过六十年的努力奋斗,该校为中国的戏曲事业,培养了数以千计的栋梁之材,他们的足迹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如今,该校诞生六十周年之庆贺,其意义应是不言而喻的。
《龙凤呈祥》是行当比较齐全的大戏(除武旦、武丑),最能表演他们的整体水平。扮演刘备的女老生沈红来自黑龙江,她的嗓音宏亮,且无雌音,十分难得。季永鑫的前赵云扮相俊,功架好。特别是当刘备在甘露寺和孙权初见面时,他有一个保护主公的的身段,既漂亮,又得当,我好像还是头一次看到。赵宏运的后赵云不仅扮相好,且唱做俱佳。两位张善元老师的高足,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演乔玄的张博恩也许是未来的黑马,一段‘劝千岁’一气呵成,大段的念白生动流畅,真是痛快过瘾。李昊桐的鲁肃、柏澤玺的诸葛亮其演唱念白已有点老到自如,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孙亚军的周瑜,扮相、唱做简直就是个‘小金喜全’,三位孙尚香依次是青衣张翠红、青衣花衫吕宛星、青衣刀马孙一格,真是旗鼓相当各有千秋!……可别小瞧他们年纪轻,都曾经以戏校‘上海青年京昆剧团’的名义,多次在海内外港澳台各地成功的演出。上海戏曲学校这种教育和实践紧密结合、尽力培养学生科里红的教育方式,是值得其他戏校借鉴和学习的。
这场戏加演了那场不常见到的张飞进账,故而足足演了三个多小时,几乎无观众早退,谢幕时出现了几位平时难得一见的老艺术家,有很多观众久久不愿离开。我还看到有很多戏迷赶到后台和自己心爱的演员合影留念。
杨舒雯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现任上海戏曲学校教师。这次演出杨派的《文昭关》、马派的《赵氏孤儿》、李少春的《将相和》选场,由老艺术家朱秉谦、叶蓬特地从北京赶来把关指导。两位老人在王佩瑜等搀扶下上台和上海的热情观众见面并讲话。特别是当八十多岁的朱老最后一句‘以后只要上海需要,我一定随叫随到!’说完后,场内顿时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我个人认为上海戏校的姜培培和杨舒雯,以及上京的王佩瑜,可称当今沪上坤生三女杰。
昆曲班的《墙头马上》也是青春靓丽、妙不可言。回想五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看该剧,二十左右的汪世瑜扮演的裴少俊,深深地吸引了我。我高兴地看到,昆曲的观众,已不乏中青年。且观赏时雅雀无声,气氛真是好极了……
这次三场演出几乎人手一册免费的精美说明书,内有演员的便照和剧照,以及他们的详细介绍,可以认为是学校为自己的毕业生作宣传和包装吧。
我看戏完全按自己的感觉,决不受别人的左右。别人说好的,我未必中意,但也不随便说三道四,心里明白就好,大不了少看或不看。别人说不好的,也许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