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离别 两样深情
京剧表演艺术家梅葆玖先生入室弟子、北京京剧院演员路洁日前在长安大戏院演出了京剧《霸王别姬》《太真外传》。她在这两出古典戏剧中所演绎的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令人动情、回味不已。
这两出戏分别讲述了两个“王的女人”的故事,她们同样天生丽质、同样红颜薄命,但却有迥异的性格特点和人生轨迹。
《太真外传》取材于杨贵妃与唐明皇的故事。第一场“拈香”,杨玉环是闺门旦的风格,路洁通过出场时脚步的轻盈、初遇唐明皇时眼神的羞涩、定情时表情的甜蜜,塑造出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形象。第三场“献发”杨玉环因触怒皇帝被贬出宫。路洁扮演的杨玉环一袭忧郁的蓝色装扮,眉梢眼角尽是忧思,与前场的娇宠和满足形成鲜明对比。
第四场“盟誓”是全剧的“戏核儿”,路洁妆容端庄俊美,一双美目顾盼神飞,欣喜中透露出内敛,是失而复得后,谨慎的幸福感。出场亮嗓的一段“四平调”“纤云弄巧、轻烟送暝”,一下把观众带到了空灵美好的七夕之夜,为山盟海誓的情感高潮营造了浓浓的意境。接下来广为传唱的“杨玉环在殿前深深拜定”和“挽翠袖近前来金盆扶定”,路洁把前者的真挚含蓄和后者的闲情玩赏的心态,唱得错落有致,表达杨玉环此刻的心境也随之渐渐更加开朗愉悦起来。
《太真外传》这出戏,据老先生们说,北京京剧院已有二十多年没演此全剧了,包括这次演出用的很多东西,都是梅葆玖先生当年演出时用过的。在《太真外传》演出时,有一位最特殊的观众,年逾八旬,坐着轮椅,她就是梅葆玖先生的夫人。梅夫人自葆玖先生去世后,这是第一次走入剧场观看演出,看到梅先生的弟子再演先生生前的经典,梅夫人感到十分欣慰。
《霸王别姬》中,路洁扮演的虞姬出场亮相气场十足,引子与定场诗念得持重端方,不媚不俗,气度非凡。在重头戏“别姬”一折,路洁运用婉转的唱腔、悠扬的念白和细腻的表演,准确地描摹了虞姬内心焦灼、表面平静,人前微笑、人后悲伤的矛盾痛苦的心理状态。
说起这里的表演,路洁提到了梅兰芳先生当年赴美演出的昆曲《贞娥刺虎》,在这出戏中,贞娥在人前人后的“阴阳脸”表演非常传神。路洁在中国戏曲学院上研究生时,师从昆曲名家沈世华老师,向她学习了有一二十出昆曲剧目,其中也包括这出《刺虎》。在《别姬》中,她结合了《刺虎》的学演体验,加深了人物内心的表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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